浪龙抱抱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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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一章

    天凤皇朝,沧武六年。

    当朝天子向德斐六年前发动政变,取得皇位。掌握朝政之后,他曾大力整肃内政,不过,对于边疆将士,仍备极礼遇,未有更动。数月之前,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削夺军权,诛戮异己。一时之间,边塞大动,关内人心浮动。

    外界虽是纷扰不安,但是“醉红楼”中的“望露阁”在大白天仍是春光旖旎,**漫流。

    “嗯…”罗纱半解的女子,翻滚于床上,娇喘吟哦,声声销魂。“好人儿,别再折磨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在折磨谁?”床上的男子狼笑。男子叫做向天笑,是“醉红楼”中最得女子喜爱的男人。

    两人调笑嬉戏、翻云覆雨之际,门外却煞风景地响了两声:“叩!叩!”

    “别理这人。”向天笑充耳不闻,甚至还添舐着女子的耳根,当是替她捂了耳朵。

    敲门的人急了,敲得更大力了。“大哥。”外面敲门的原来是向天笑的亲弟弟——向天皓。

    “嗯哼。”听到向天皓的叫唤,向天笑半撑起身子。

    女子腰肢一扭,不舍地攀住向天笑的颈项,撒娇道:“向爷,你不会要丢下人家吧?”

    向天笑还没回答,向天皓就因为等不到回应,而不耐烦地撞开了门,见向大笑还腻在女子的床上,素来温雅清俊的向天皓,失控地脱口道:“大哥,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他绷着脸,教训起向天笑。

    豪洒狼拓的向天笑,笑看着弟弟:“什么日子啊,瞧你这般着急?”

    向天皓翻瞪了他一眼,从牙齿缝挤出几个字:“关乎人命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真的忘了。”向天笑倏然弹起。

    他一步跳下,横到向天皓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我去救人,这女人留给你,她身上一团火,你也帮她救救。”

    话才说完,向大笑俊挺的身影瞬即不见,留下俊脸微红的向天皓。“真是的。”他空瞪着向天笑消失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向二爷。”一具温热的娇躯缠上向天皓,软言低吐“大爷的交代,您可听清楚了。”她yuhuo己焚,眼前虽不是不羁悍猛的向天笑,她也不介意了。

    毕竟这向天皓也是个翩翩美男子,那年轻的身子亦是健壮,她忘情地抚上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难受美人恩,向天皓打了个哆嗦。“温姑娘,失礼了,我还有事。”他掰开她的手,夺门蹿逃。

    “向天皓。”女子咬牙,纤指比划着。向家这两兄弟,一个撩了她的yuhuo,一个生了她的怒火,竟就这样一走了之。

    “这两个杀千刀的。”她忿忿地关上门,就不明白有什么样的大事,比她和向天笑欢好更重要,能令他这样丢舍下她。

    ###

    向天皓快马跟在向天笑后头。

    向天笑不羁的长发迎风,纵驰飘扬,他一时追不上,远望着向天笑宽厚的背影,他不由得有些恍神。

    他的大哥——向天笑,是天凤皇朝第一英雄,也是原来的皇位继承人之一。六年前他俩的父亲——向德厚猝然驾崩,遗诏离奇失踪,身为嫡长子的向天笑坚称向德厚的遗命是要让年仅十五岁的他继位,朝中上下大愕,尚在议论之际,向德厚的弟弟,也就是他们的叔叔向德斐,竟在此刻发动政变夺权。

    向天笑护着他逃离皇官,两兄弟流落在外。向天笑凭借着过人的才能以及旧僚的帮助,建立起“太子帮”,号召天下群英助向天皓登基。这一支铁骑劲旅,在皇朝内蹿走,说是太子代天巡狩,专劫贪官污吏,一来澄清吏治,获得民心;二来筹措军饷,继续和向德斐抗衡。

    最近,他们得到消息,边关第一大将——韩漱石。遭向德斐杀害,其女押解人京,另行问斩。他们设计好今日带队劫囚,孰料向天笑竟然漫不经心地忘了。

    向天皓不自觉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向天笑的统驭能力素来无人质疑,可是他有时行事却又率性孟狼,常使人不由得捏一把冷汗。向天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,刻意对他的这个弟弟多所栽培,不但以他来号召各路好汉,也让他参与所有决策,俨然如“太子帮”另一首领。

    有时…向天皓黯了眸。有时他会觉得他父皇的心意,应该是要传位给他皇兄向天笑,是向天笑不愿受羁绊,才把皇位让给他的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?”向天笑蓦地回首,朗声唤他。

    向天皓神思拉回,却是一怔,不知道向天笑如何察觉他一时远遁的神思。

    向天笑勾唇一笑,随口说道:“依你的动作早该赶上来了,一定是胡思乱想才会慢了脚程。”

    他不但猜出向天皓慢下来的原因,也看出他的纳闷。

    这就是长他两岁的皇兄向天笑啊,即使朝夕相处,向天笑的能耐总能令他吃惊。

    向天笑对他一笑:“别多想了,救人要紧。”他掉头驾马,再度御风而行。

    “驾!”向天皓马腹一夹,赶过六七个部属,快马追上他。

    ###

    “黑森林”内,林木森郁,押解韩漱石之女韩琉的大队人马,全谨慎待命。

    “小心贼人。”领队之人,不断叮嘱。

    底下的人领命,齐声应道:“是。”他们的声音一歇,林子静了下来,只剩人与囚车行进的声音。

    囚车簸摇,辘辘转动,囚车内韩琉双目闭上。她双手受钳,纠结的头发,一络络地披散,长途押送,让她的脸色极差。干白的唇瓣裂得要见血了,灰色的囚袍,让她显得更黯沉,却也遮住她身上的伤痕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来,撩开逼人的暑气,韩琉张开黑澄澄的眼眸,自胸臆间舒心一叹,缓缓荡开笑容。那姿态过于舒服,让人在一瞬间忘了她置身于囚车之中,要踏上的是死亡之路。

    “韩姑娘。”一名军官小声唤她“喝点水吧。”他好心地解下水囊,总觉得韩琉已经是将死之人,实在不必让她一路受这样的折磨。

    韩琉一双澄澈清湛的眼眸,直勾勾地定定瞅着他。感激地蠕动着破裂的唇瓣。

    她话还没出口,带队的人马鞭陡然抽扬,大声叱喝:“啐,别浪费水了。”

    小军官突然间被吓了一跳,水囊的水霍地泼洒出来。

    韩琉勾唇,对着小军官一笑。“别浪费水了。”她轻轻地重复那句话,用一种干哑、温柔,既安抚人,又让人心疼的声音重复。

    小军官有几分抱歉地收回水囊。

    坐在马上带头的那人,低眼看着韩琉。他高高在上,而她身陷囚车,他能掌握她生死,而她却能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从他押解她以来,她不哭、不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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